文章来源：香港大学官方网站

什么构成了“假新闻”？我们如何将其与真实新闻区分开来？哲学教授 Rachel Sterken 一直在社交媒体等新技术和平台的背景下思考这些问题，这些技术和平台对知识环境提出了挑战。

以下哪项是“假新闻”？反疫苗者在社交媒体上发布针对新冠疫苗的毫无根据的报道？还是英国报纸《星期日邮报》发表的一篇关于气候变化研究的虚假文章？

对于哲学系主任雷切尔·斯特肯 (Rachel Sterken) 教授来说，答案并不在于新闻故事的内容，而在于它在发表之前和发表之后经历的过程。雷切尔·斯特肯教授曾发表过有关虚假新闻问题的文章，并领导着一个关于信息时代意义和交流的重大项目。

“公共领域一直存在虚假或欺骗性新闻。但由于社交媒体和人工智能技术的发展，新闻的制作和消费方式正在发生变化，”她说。

“新闻之所以能被认定为新闻，是因为记者在撰写新闻时采用的标准和做法，比如核实消息来源。这些做法确保了传播的信息是重要的、相关的和真实的。如果我们制作、核实和分发内容的程序发生改变或被侵蚀，那么这可能会对我们的认知环境产生严重影响。”

她说，正规的新闻机构通常会遵循良好的新闻制作惯例，这意味着即使他们制作了不正确的报道，这些报道也不是假的，即使它们具有误导性。“重要的是要认识到，优秀的记者也会犯无心之失。这与假新闻不同。假新闻的显著特点是没有责任制，也没有适当的核实程序。”

新闻生产者和消费者之间的界限变得模糊

社会有追究新闻机构责任的程序。《星期日邮报》曾于 2017 年就其报道不实一事正式受到投诉并道歉。另一方面，散播虚假新闻的个人却没有受到同样追究。反疫苗接种支持者继续在社交媒体上传播虚假信息，却没有受到任何制裁。

“社交媒体传播新闻的便捷性也对新闻机构构成挑战，因为他们无法控制内容分发和策划，”她说。平台根据算法决定如何将故事分配给用户。它们还模糊了新闻消费者和生产者之间的界限，允许消费者在未经核实或其他流程的情况下创作新闻。“有一些单独的演员会报道新闻，但他们不是记者。他们不一定通过新闻实践来创作故事。”

斯特肯教授认为，更好的内容审核可以改善知识环境，但并不能取代事实核查。此外，社交媒体公司并不认同传统媒体为知识环境做出积极贡献的目标。相反，他们主要想让人们留在他们的平台上。他们可能也毫不犹豫地缩减内容审核，就像 Twitter（现称为 X）的情况一样。

“如果你开始将新闻机构和社交媒体混为一谈，或者将它们合并在一起，麻烦就会出现，”她说。“当新闻机构在社交媒体上发布内容时，内容被过滤给公众的方式以及公众互动和回应的方式在结构上与过去大不相同。”

公开辩论变得更加困难

这种差异影响了公众辩论。传统上，读者可以给编辑写信，参与公开对话。现在，对话没有结构，也没有办法跟踪它，因为故事和话题混杂在一起。“推荐算法会根据收视率将特定新闻报道从一个群体转移到另一个群体，从而影响特定新闻报道与特定受众的相关性。这使得围绕特定群体关心的问题进行有凝聚力、结构良好的公开对话和辩论变得困难。”

斯特肯教授认为社会需要更深入地考虑社交媒体平台的设计和治理以及我们的认知环境。

随着人工智能的出现，情况发生了更多变化，这加剧了信息质量和监管的问题。人工智能可以生成听起来真实的语音和其他内容。哲学家和其他从事该领域工作的人正在思考如何区分网上的真实语音和合成语音，后者是否应该被贴上标签，以及人工智能和机器人生成的内容是否应该立即删除，因为来源没有言论自由保护。

“事情发展得很快，制度结构和流程很难不断重新评估和理解正在发生的事情，”她说。“我们需要教育我们的学生和公众，让他们能够理解和理解这些问题。我们还需要再次开发值得信赖的来源，找到以人们认为合法的方式赋予信息地位的机制，并建立我们可以在公共领域进行富有成效的对话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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